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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南縣徵信-彰化縣徵信-桃園縣徵信-台北縣徵信-新竹縣徵信-屏東縣徵信-死神的蜜月

 

這些,全是以后的事了,當時,我以最快的速度,來到了醫院,在途中,將地圖小心撕了下來,放入袋里。進了病房,我看到石菊面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,肩上和腿上,卻扎著繃帶。她看到了我,嘴唇抖動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!
  病房之中只有一個病人和一個護士,石菊的身上,還穿著動手術后的白色衣服。我取出一張百元面額的美金來,交給那護土。道:“小姐,我要買你身上的衣服,快!快脫上來!”
  那護士接過了鈔票,呆了半響,才“啊”地一聲尖叫,忽然昏了過去!
  我立即動手,將她的護士制服除去,由于是冬天,她在護士制服里面,還穿著厚厚的羊毛衫和呢裙,我從來也不曾動手強脫過一個女人的衣服,尤其是一個已然昏了過去的女人,但是我卻顧不得那么多,將她的羊毛衫和呢裙,全部脫了下來,向石菊拋去,將僅剩底衣的護士抱到病床之下,拉過了毯子,將她蓋住,才將她搖醒,不等她再次尖叫,我已然道:“一百元美金足夠你買十件美麗的衣服了,我們絕無坏意,也不是坏人,只不過因為事情緊急而已!”那護士向我望著,又望了望緊裹住身子的毛毯,你猜她說了些什么?她道:“你脫了我的衣服,就立即將我以毛毯裹起來了么?”我點了點頭,她便立即掩住了臉大聲哭起來了!
  經過了這一次,我敢夸口,我對科西嘉女人,只有無比的了解!
  當時,我當然來不及向她道歉,回頭一望,石菊已然穿好了衣服,而醫院中其他人,也已我聞聲赶來,我連忙抱起石菊,從窗口跳了出去,回到了“銀魚”,到了房中,我才松了一口气,向石菊敘述在快艇中所發生的情形。石菊擔心地道:“如果警察來麻煩我們呢?”我笑了起來,道:“已然沒有人會來麻煩我們了,地圖已然在我身上,我們可以再向羅馬訂購潛水用具。在潛水用具未到之前,我們不妨到蒙地卡羅去,碰碰運气,會一會‘死神’”石菊現出了一個极其甜蜜,也极其疲倦的微笑,她躺在我的臂彎中,低聲道:“衛大哥,吻……我一下!”我俯首在她的額上。吻了一下,她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气,我知道,她是希望我吻在她丰滿的嘴唇上。沒有多久,她便睡著了,我不敢离開她,就在沙發上,睡了一宵,第二天早上醒來,石菊已然可以走動了。
  在我還未及發問之際,她已然向我解說,原來在那兩個黑手党徒,抬她到醫院去的途中,她已然在傷口上,敷上了秘制的傷藥,醫院所做的事,只不過是將她的子彈,取出來而已。
 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,報紙販送來了巴斯契亞鎮上的報紙,有如此重大的新聞,大約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,我看了報紙,才知道范朋未死,如今輪到他躺在醫院中了,我也知道,雖然范朋未曾講出事實,但其余的黑手党徒,和地頭蛇馬非亞等人,一定是知道的,因此,我們立即离開了巴斯契亞,坐船到尼斯。當然,我們是暫時离開,還要回來的。兩天之后,我們已然出現在蒙地卡羅的第一流酒店之中:
  在途中,我和石菊兩人,細細地看了那一塊破布——藏寶地圖,在正面的紅點上,我們發現,我們曾經到過的地方,絕不類地圖上指出的藏寶點,不知道何以佩特·福萊克會將那么多的氧气,放在那個礁洞之中。佩特已然死了,這件事,只怕也永遠成為一個謎了!
  而在那破布背面的文字,也就是我第一次得到地圖,未曾看清的文字,翻譯出,是如下面所錄的,其中,有括弧的地方,是原來的文字已經全然不清,是我和石菊兩人費了不少時間,推敲出來,自以為正确的字眼。整段文字,我确信是日記的一部份(本來我以為是航海日記的一段)。
  下面就是這一段文字:
  “……奇怪的任務(來了,令得)全船的人,忙碌不已,使我(以為是)有要員來到,但是來的,卻是達雨中校和六個近衛隊員,和六只大鐵箱,鐵箱沉重得不可(想像,我只想過)伸手摸了一下,就提了一下耳光,我們駛到了巴斯契亞港外,就(停了下來),近衛隊員(帶著)箱子,潛下海去,我覺得十分不(平常),但是我們卻奉命不准上甲板,我記下了我們所在的位置,那是緯度四十二度八點O七二分,經度……(衛按:這一地方,是最主要的,但是卻已然模糊到無法辨認的程度,我不能憑想像而填上數字去,我相信,范朋那句只說了兩個字的話,一定是“地圖已然缺了經度的數字”!)我深信記錄下來的人,也已然料到那是大批寶藏,所以他才將方位記得那樣詳細。雖然未知經度,但是緯度卻被記錄得十分准确,我和石菊,都充滿了尋到這筆寶藏的決心!在豪華的大酒店的厚厚地毯上走著,我們訂下了兩間房間,并立即為石菊和我自己,制了新裝。
  我打電報叫我的經理人,電匯大量款子到蒙地卡羅來,以應付我們的用途。我的經理人雖然照辦,但是卻也帶來了一封長達干余字的電報,勸我切不可沉溺于賭博!
  我早已說過,我有一個很好的經理人,可不是么?
  我相信范朋偶然提起“死神”在蒙地卡羅,一定不是信口胡扯的。
  但是接連三天,我和石菊,出入于各种豪華的賭場,并未發現“死神”。
  石菊的傷勢已然痊愈,我們也准備离開蒙地卡羅了,可是第四天,當石菊正在我房戶的時候,侍者突然打門,用銀盤托進一張名片來。我心中感到十分奇怪,因為我們在蒙地卡羅,照理是不應該有人會知道的!
  我立即拿起了名片,一看之下,不由得怔了一怔,名片上的名字,我是不能照實寫出來的。他就是我姑且稱之為納爾遜的那位先生。
  我向石菊望了一眼,道:“一切由我應付,你盡可能不要出聲。”
  石菊也看到了名片上的名字,她點了點頭,我向侍者道:“請這位先生進來!”
  侍者鞠了一躬,便退了出去,不一會,門上便響起了敲門的聲音,我大聲道:“進來,納爾遜先生!”
  納爾遜推門進來,只有他一個人滿面笑容,道:“好啊!衛先生,石小姐,我們又見面了!”我不知道他用意何在,但是我已然打定了主意,絕不与警方,有任何私人交情以外的往來。
  “歡迎!歡迎!”我也滿面笑容,“有沒有在賭場上贏錢?”納爾遜哈哈地笑著,坐了下來,石菊調了几杯酒,給我們一人一杯,他一口就喝了半杯,興致好像更高了,滿面紅光,在談了一些蒙地卡羅的風光之后,他突然又道:“衛先生,我本人,很佩服你的為人,但是卻不贊成你對國際警方的態度!”漸漸來了——我想著。我只是微微一笑,道:“納爾遜先生,你不能強迫一個人去做他所不愿做的事情的,是么?” 納爾遜哈哈大笑,他手中的半杯酒,也因為他的大笑,而濺出了几滴來。
我和石菊互望了一眼,不知道納爾遜這樣大笑,究竟是為了什么。好一會,他才停住了笑聲道:“你,衛先生講得不錯,我絕不能勉強別人,但是我卻可以勉強你,你同意么?”我心中暗暗諒异,但面上卻裝出极其不愉快的神色,道:“納爾遜先生,我要請你原諒——”當時,我們是用英語交談的,“我要請你原諒”這一句話,是英語中暗示對方失言的技巧說法。納爾遜卻道:“不必,衛先生,說痛快些,我要強逼你做一件事!”道:“納爾遜先生,我想你的公務,一定很忙吧?”我也完全不客气,變相地向他下逐客令來了:納爾遜笑了一下,道:“不錯,我的公務很忙,但是我在這里,也是為了公務。” 哦!”我諷刺地說:“直到今日,我才知道國際警方的工作,是手執酒杯,對著一個不愿与警方合作的人大發脾气!”納爾遜的涵養功夫,的确令人佩服,他面上仍然帶著微笑。
但是我相信,他的心中,一定十分憤怒,至少十分不習慣,以他的地位而論,是很少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与他說話的。 “那么,”他笑了笑,輕輕地晃了晃酒杯,酩了一口,道:“以你看來,我們的工作應該是什么呢?” 我大聲道:“去找罪犯,去找犯了法的人!” 納爾遜舒服地坐了下來,道:“那么,我正在做著我的工作。” 我實在給納爾遜的態度激怒了,我甚至大笑了起來,道:“親愛的納爾遜先生,那么說來,你以為我們兩人是犯罪者了,請問,我們犯了什么罪?” 我以為我的話,十分幽默,納爾遜一定會臉紅耳赤,不知所措的。但是,事實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,納爾遜以鋼一樣的眼光望著我,簡單而肯定地道:“謀殺!” 謀殺!我几乎跳起來! 納爾遜又微笑著,道:“衛先生,感到吃惊么?謀殺!至少,你謀殺了五個人之多!”

 

我實在再也忍不住了,我冷冷地道:“納爾遜先生,這是我所听到的最荒唐的指控,證据呢?親愛的先生!”納爾遜從他西裝的上衣袋,摸出了三張甫士咭大小的照片來,卻又不讓我看,他將照片放在手背上,敲了兩下,道:“衛先生,巴斯契亞鎮碼頭上的那件案子,我相信你一定很留心報上的報導。”

 

我昂然而立,“是又怎樣?” “好!”他始終不發怒,雖然我一直激怒他:“那末你一定看到過一張報上說,在一柄手提槍上,發現了几個來歷不明的指紋一事?”我感到自己的手心,已然在出冷汗了,口中也顯得十分干燥,但我仍然道:“看到過又怎么樣?”“不幸得很!納爾遜搖了搖頭:“不幸得很,那几個指紋,已經給我查明,是你留下的。衛先生,這事,你怎么解釋呢?”

 

他一面說,一面將手中的三張照片,遞了過來,我机械地伸過手,將那三張照片,接了過來,一張攝的是那柄手提机槍,還有兩張是放大的局部,机槍柄上,有著清晰的指紋,只是粗略地看上一眼,我便可以認得出,那是我自己的指紋! 我早就知道納爾遜不會無事而來的,但是卻也未曾料到,他已然掌握了這樣的王牌! 我強笑著,實則上我面上的肌肉,已然十分僵硬,笑容也一定非常難看。我站著,裝做是十分細心地觀察那三張照片,實際上。我根本是無話可說! 忽然,石菊激動地叫道:“是他殺了那些人,又怎么樣,難道不應該殺么?不是為社會除害么?”
  

 

納爾遜點了點頭,道:“石小姐,作為個人,我們同意你的見解。但不幸得很,尼里在羅馬,是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,在法律上來看,他是商人,而他死了,是衛先生將他殺死的。即使掌握了尼里的犯罪證据,未經過法庭,尼里也不能死,更何況衛先生和警方一點關系也沒有,小姐,你明白了么,這是謀殺!”
  

 

石菊望著我,我望著她。我們兩人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 納爾遜搓著手,道:“我還可以和你們講一個小故事,有一個死囚,已然定期要上絞刑架了,他的一個仇人,決定要親手將他吊死,便買通了劊子手,由他假冒劊子手去執行死刑。結果,那死囚如預定般地死了,那個假冒劊子手的人,卻被控蓄意謀殺,罪名成立!”
  

 

“那你為什么不將我拘捕呢?”我無力地說。“衛先生,”納爾遜笑了一下,道:“老實說,意大利和法國的警察總監,都應該贈你勳章,國際警方,非常感激你。我是主辦人,目前,‘知道那指紋是屬于你的,只有少數人,事情是可以完全不起波紋,而歸于平靜的。”我苦笑著道:“納爾遜先生,你要什么,趁早說吧!”
  

 

納爾遜興奮起來,他站了起來,來回踱了几步,拍著我的肩頭,道:“年輕人,對于你的勇敢、机智,我本人十分佩服,我更知道你深諳中國的傳統武術。像你這樣的人才——”我不等他講完,便斷然道:“我絕不加入警方工作!”納爾遜笑道:“我知道中國人的脾气,同情是在賽爾墩的一面,而不在黃天霸一面,我絕不愿勉強你的。”想不到納爾遜對中國的故事,也如此熟悉,我道: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納爾遜道:“很簡單,你們和‘死神’、和黑手党的爭斗,以及你去到巴斯契亞,究竟是為了什么?” 我只好道:“我不相信國際警方競會不知道?”納爾遜道:“我們是知道的,但是不夠多,衛先生,需要你的補充。”我望著石菊,道:“如果我拒絕呢?” 納爾遜笑了起來,道:“你不會的,你是那么的聰明和有決斷……”我打斷他的話,道:“好了,不必再稱贊我了,這件事,我不能作主,是要由石小姐來決定的。”我又立即向石菊說:“你可以拒絕他,我可以申辯是自衛殺人的。”石菊道:“衛大哥,可是這樣一來,黑手党徒豈肯放過你?就算你在法庭無罪,你怎能安全离開意大利?”我道:“你不必理會我,只在你自己而言,你能不能將事情和盤托出?”石菊現出一個极其猶豫的神色,我看出了她心中的為難。她絕不要為我增加麻煩,但是要不為我增加麻煩,就是要為她自己麻煩!
  

 

我想了一會,道:“我們拒絕他吧。”石菊插了搖頭,道:“不!”
  

 

我立即勸她:“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!”石菊道:“我一點也不感情用事,我至多不回西康,也就是了。”我追問道:“菊,你隱瞞了事實,你不回西康,但西康會有人來找你的!”石菊呆了半晌,面上立時現出了极其堅決的神色,道:“衛大哥,我已然決定了!”
  

 

我們兩個人,是以中國話交談的,我只當納爾遜听不懂,可是,石菊的話才一出口,納爾遜立即道:“我相信石小姐的決定,一定是明智的決定!”納爾遜的這几句話,是极其純正的中國北方話!我們兩人。不禁怔了一怔,納爾遜道:“我曾在河北,住過三年,但不討論,你們究競是為了什么才去巴斯契亞的,是寶藏么?”
  

 

石菊點頭道:“不錯!”納爾遜大感興趣,道:“真是?是什么人的寶藏,迦太基商人,還是水手辛巴德的?”石菊并不因為納爾遜的話而有絲毫的笑容,她沉重地道:“都不是,是隆美爾的。”
  

 

石菊終于說出了事實,我心中感到莫名的難過,我是那樣的對不起她!北太极門掌門人,一定會派出許多人,在世界各地,搜集她的蹤跡,而將她置之死地——即使她是掌門人的女儿。而石菊從此以后,也就永遠只有逃避,逃避……想在一個地方。住上一個較長的時間都沒有可能!我想,納爾遜听了,一定會感到滿足了。可是,忽然之間,我發現他的臉上,現出了一個极其奇异的神情,接著,那种神情,便變得十分滑稽,而半分鐘之后,他已然大笑起來:我和石菊兩人,都感到莫名其妙,因為納爾遜就算高興的話,也不至于這樣失去控制地大笑的。好一會,納爾遜笑得咳嗽起來,一面笑,一面道:“隆美爾的寶藏,妙哇,价值三億美金,得到了它,便可以成為世界著名的巨富,哈哈,一幅破布上有地圖,地圖上面有文字,寫得很神秘,只有經度,是不是?親愛的先生小姐、這樣的地圖,在巴黎街頭,向游客兜售的時候,只值十元美金!”
  

 

我和石菊兩入,整個呆住了,半晌。我才結結巴巴地道:“納爾遜先生,你是說,整個事情,有關隆美爾寶藏、都是不存在的?”
  

 

納爾遜又笑了一陣,道:“衛先生,你向我發出這樣的一個問題。證明你雖然有非凡的才能,但是究竟年紀還嫌太輕!”在那一瞬間,我的腦中,閃過了不知多少的問題:“死神”對黃俊和石菊的追逐,那近衛隊員之死,黑手党的大舉出動,這一切,難道都是受了并不存在的傳說之騙?但是,我又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黃俊相遇時的情形,他拈在手中,向海中一顆一顆拋擲下去的鑽石,絕對不是假的。而且,鑽石琢磨的形狀,也是一九三O年到一九四O年之間最流行的那种。
  

 

我又想到了許多的問題,黃俊的態度,他給我看的那個意大利少女的相片,以及他再次要我交出地圖時焦迫的神情。我開始了解到,黃俊所以將鑽石拋入海中,是因為他心中的极度傷感,感到了財富對他,已然不發生作用。當然,那只有愛情,才有這樣的力量。台南縣徵信-彰化縣徵信-桃園縣徵信-台北縣徵信-新竹縣徵信-屏東縣徵信-死神的蜜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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